灵魂归处。

关于

郑棋元x 我:眷安其年 1

重操旧业的商业白领x音乐剧演员

现实向 勿上升 

不擅长的第一人称 声2会搅合 


                                polished by: @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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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终究是无法紧握在手心啊。

 一如少女时代曾经常驻在眼瞳里的碎星,顷刻就因那人的离去消散了。



还是回到了上海,少年时暮思夜想的地方。当初想来上海工作的想法,大概是很远了。

 

恍惚间记得是十五六岁时、和表姐一起来到上海。吹着强劲的冷气,车在外滩的大马路上缓缓地开,我跟表姐的两只小头挤满了左侧的车窗,痴痴地望着黄浦江对面的五光十色,东方明珠在夜空里中发出夺目的红光。即使是夜半时分,三栋标志性的大厦仍是灯火通明。

 

作为留学生,国外的大学并不好念,晚上写论文到凌晨两三点是常有的事,每天除了在满学校跑教室就是泡图书馆。当年为了刷学分推掉了很多intercourse,想来也是值得的,不然的话在那种人才济济的环境下怎么可能提前一年学分修满毕业,怎么可能遇见另一个我。


 记得当时我要准备好签证彻底“毕业”和我的声乐老师告别之时,她还打趣我道,你嗓子条件这么好,搞艺术专业的话,一定是歌唱家的料。我不以为意,礼貌性地朝她笑道,我比较现实的,以后还是要吃饭的。

 

毕竟在那时,做管理咨询是我的理想,美声暂时只是我的一种不可分离的兴趣。大概每个人的少年时代,都会向往西装革履,穿梭于高楼大厦的白领生活吧。

 

我的tutor是我们商学院的系主任,毕业后,她再三发动我的所有同学和家人来劝我,要我好好考虑一番有无留博的打算,我还是微笑着拒绝。

 

与“另一个我”的邂逅,也是冥冥注定的机缘巧合。当我正准备满足地拿着我的文凭到target 公司应聘职位时,通过几次莫名其妙的报名,莫名其妙的准备,莫名其妙的筛选,就是恍恍惚惚一瞬间,拿了一个较为权威性的声乐一等奖,比赛的评委其中有一位是英国某音乐学院的招生官,她联系到我,认真地询问我是否有声乐专业修硕的意向,如果有,可在下一次开学季之前,将相关歌唱作品寄到她的邮箱。我当然是如此做了,谁能抵住这样的诱惑?而且是在能力范畴之内给自己锦上添花的好事。

 

于是我就拿到了令人羡慕的双硕士学位,还不是普通的双硕士,是两个八杆子完全打不着的专业的硕士。在两个专业领域内都是很顶尖的院校。

 

哪像命运是这么的巧,十几二十年后的我现在正稳稳当当地坐在当年志许的其中一栋楼里,而且还是靠窗的全景办公室。虽然是暂时性地停留,马上就要离开。

 

我却出奇地憧憬着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天,一般情况下是纽约待得多,因为是公司总部,几年时光的剩余里几乎都是满世界地飞,结识各式各样的人,听过各种各样的事,哪样稀奇古怪的case都做过了。

 

现在却有点想念刚毕业的那一二年,彩排演出,演出彩排的生活了。

 

当然还有,记忆里一直挥之不去的那个人,

 

 桌面上的MacBook Pro由于习惯性的电量告急而插着白色充电线,稍稍调暗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层层叠叠的ppt,word页面,旁边还摆着一杯加班标配—不是咖啡的白毫银针,一种白茶。

 

都多少年了,从中学到现在,自己居然能在留学后的那种人人两杯咖啡起步的大环境下坚守自己“养身”的饮茶习惯,我想,

 

入咨询这行最后一单case了,怎么样也要漂漂亮亮地完成。除了冠冕堂皇的使命感,还有内心里忍不住压不下的面对新的生活方式的欣喜期待。

 

盯着距地面百来米的豆粒般大小的车水马龙发怔了许久,还是靠锁在最后一层梯子里的振动声拉回了现实。

 

我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片钥匙,娴熟地开锁将亮着屏幕的手机取出来。按下了闹钟重复页面的停止键,闹钟的备注条是—“好闺蜜的音乐会”。

 

向上瞄了一眼,发现已经是八点整。音乐会是起点就开始的,忙到这时候最多只能听个下半场了。

 

我将手机打开到微信页面,将文件整理分类,习惯性地从隔层里的小盒子里取出一枚金色戒指戴上,给助理发了一条讯息,要她明天帮我整理好东西,寄到我的家里。

 

联系人页面一路下滑,在图片高速移动的模糊里,大概是在下半部分,有张黑白的头像一晃而过,光波的震颤辐动了我的心跳。

 

我很清楚那是谁,好像时间距离已经让我们渐渐地远了。不过幸好,我们马上要重逢了。

 

 果然到达剧院的时候已经是8;40,我踩着职业女性标配的高跟鞋,小跑着从剧院的工作人员入口进去,直接到了后台化妆间。即使是在后台,也可听到一如既往的钻墙抢壁的通透高音。

 

果然是世界级女高的水准啊,从少时到现在,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感叹惠璇的天籁般的完美高音。这也难怪她如今已经红边整个歌剧圈,春晚也总不缺席,是中国女高妥妥的扛把子。

 

掌声结束后的十分钟左右,就见到惠璇和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走来。我放下手里随手一拿的时尚杂志,起身来定睛一看,才发现也是我的高中密友,颜栗。

 

我们很快敲定了一起吃顿宵夜,考虑到我和惠璇保护嗓子的职业习惯,选择了经常去的一家日料店。我和栗子坐下来就是好好地将惠璇夸耀了一番,惠璇则是一直把话题往我身上扯,为我回归业界感到高兴。

 

“不过你在McKinsey已经做到Partner的位子了吧,怎么突然想起要回来?”惠璇喝了一口味真汤,认真地问道。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无数个借口托词在我的牙齿间打架,什么想换个工作环境,不想浪费自己的学历,想重新拾起自己的爱好,等等等等.....最后还是低下头去,“其实......有很多原因。”

 

事实上只有我知道,谁能成为我的原因。

 

后来我们聊到很多,感觉奇妙,当初说好的三个人一起考最好的大学,一起经营一家公司,现在的工作居然都是和音乐有关。也许命运就在三人不经意间的下课随便哼哼的歌声中悄悄熔铸成了吧。

 

栗子满腔自信地说起她的这些年,为许多著名的音乐综艺歌曲编曲,甚至为某些热门的流行歌手写词,说到兴处,她举起手机,翻出短信页面给我们看。

 

上面的内容大概是半个月后的母校校庆,想请我们三个回去给学弟学妹们做一个有关音乐方面的讲座。我和惠璇同时拿出手机,翻看了自己显目的红标的未读讯息,脸一红的低下了头。我是连着从纽约赶回国做这最后一单case忙到昏天黑地,惠璇则是排练忙到昏天黑地而无心查看讯息。

 

我们肯定是立马地答应了的,正好我最近是做一些剧方面的相关交接工作,渐渐地暂时性慢下来,惠璇则是刚刚好结束她的个音巡演,正好是假期时间。

 

“我最近在弄一个节目的编曲,宣传歌剧和音乐剧的节目,想着你们俩肯定会有兴趣。很近的,就在长沙啊,正好下周一彩,有兴趣一起去听一听吗?顺便提点儿意见呗,两位歌唱家。”栗子帮我们订了机票,放下手机,期待地等着我们俩的回答。

 

我和惠璇相视一笑,都觉得无论如何老朋友的业务还是必须支持的,加上两人对部分歌剧音乐剧的创形型改编都很有兴趣,眼睛眨也不眨地答应了。

 

已至深夜,窗外却仍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着笑声涌过。店内的灯柔柔地打出暖光,将三人包围在朦胧的温度里。栗子因我们的同意笑得更加灿烂,那是她这么多年来不变的招牌笑容,眼角忽隐忽现的狡黠和神秘匿在直达心灵的喜悦里,嘴角的梨涡愈加深刻地撞进了我眼底,满口白牙和嘴角的弧度竟让我一时失神,不可救药地在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曾经近在咫尺的笑脸。


可是终究是无法紧握在手心啊。

 

一如少女时代曾经常驻在眼瞳里的碎星,顷刻就因那人的离去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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