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归处。

关于

郑棋元x我:眷安其年2

重操旧业的商业白领x音乐剧演员

现实向 勿上升

不擅长的第一人称 声2会搅合


                              polished by:  @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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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初心一直被保护在他身体的水晶宫里,任是外界纷扰烦杂的声音击得透壁叮铃哐啷,它仍在发着光


                               

 那天的宵夜进行到很晚很晚,许久未见又志同道合的老同学在一起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几个人坐在一起,即使是在夜晚的灯光晦暗的日料馆,也还是如那年那天的被微亮日光透过树荫的教室,时间洗刷不尽恒定不变的初心。

 

结束了工作方面的琐事,我们很快就到了长沙,大家都很高兴。毕竟是熟悉的空气,还是记忆中的儿时不断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翻炒的家乡话,常年在外漂泊无定的心,好像终于安定了下来,故乡就是每个人心中的一潭静水,纵是不似那般宁静抑或是汹涌繁华,还是能将所有的焦虑愁绪,缩融其中,令人感到真正的放松和舒适。

 

我在家里刚刚和董事会通过电话,他们感到很头疼,因为目前还没有找到下任Partner人选,挽留的话早在几周前劝多了也渐渐地不说了,平常难搞的老大居然会说,我想要回来合伙人位置就还是给我。新旧交替在这行体现的从来都是最明显的,这当然也是每个人整天忙到疯的原因,奈何新一代的毕业生过于强悍,生怕被别人挤下位子。于是在这种环境下,变态老大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很让我很感动的了。

 

微信上经纪人给我发了几个原创音乐剧和引进剧的面试安排和事宜,我大致翻看了一下纷乱的页面,手机屏幕的光度实在是太刺眼,我揉揉眼睛木讷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抽出一本落满了灰尘的黑色本子,那好像是刚毕业那会儿单位给安排的几个剧,五颜六色的高光笔轻重错落地涂着,浅浅的铅笔印迹密密麻麻却又整齐排衙。

 

我对着几句唯一还有印象的词哼唱了一会儿,目光渐渐下移,几行用红色笔标注的小字触目惊心:

 


郑老师说:这段唱的很好,不要着急,清楚歌曲意境和表达情绪。回头练的时候先用念白练一下,如果感觉表达得不到位,就反复调整,再开始唱,可能就可以找到表达感情的位置了。

 


我努力强忍着泪水不让它夺眶而出,哼唱的音调却诚实地慢慢变小最后吞进哽咽的喉咙里。

 

很久很久了,哪怕是看着几年前青涩稚嫩的字迹,心里仍会涌起一番悸动的浪潮,不断地敲击着闭关紧锁的心口,不断地想要漫灌翻涌进来让你思绪决堤。

   


分手是我提的。

 


异地恋的不确定性和不连续感在我去纽约做PM之后异常明显地折磨着我。本就被高强度高节奏的工作压迫得严重睡眠不足的我,却还要常常在等待回复的轮回中进行时空时差性的聊天,和同样忙到爆的他。

 

我们总是通常性的在纽约时间13:00左右,在我午会休息的间隙戴个耳机视个频什么的,那个时候他通常是刚刚排练完在酒店或者是家里,手里摇晃着一支红酒杯,跟我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最近的新剧,有时还向我哼上一小段,问我好不好听。

 

我则是和他分享新入职后的工作的新奇,唠叨唠叨在美国的全新工作节奏和过去剧院里面天天演戏的差别。

 

我们都曾天真地认为纵使是隔了一个太平洋的距离,也无法阻隔对彼此浓烈的爱恋。

 


世界上的任何感情,好像都无可避免地难以经受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很快我们两个之间的话渐渐变得少了,两个完全没有交叉点的行业,使每次聊的东西都渐渐有了隔阂。我害怕这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和紧迫感,它好像一种无形的压力时时刻刻伴随着我,在异国他乡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害怕这种感觉慢慢恶化,感情逐渐淡漠到最后腐烂掉消失的什么都没有。

 


于是圣诞节前夜,我打电话给他。说,棋元,我们暂时先结束吧。那时我在派对离席时的厕所里捂住嘴巴哭到噤声,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响,沉默的间隙里,我实在崩不住地大声痛哭起来,一遍一遍地念着他的名字。

 


“郑棋元,对不起....对不起......”

 


那是我跟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本来放在微信最近消息页面置顶的位置,后来只因节假日互发祝福才会打开对话框。

 

 

 



“卷卷你下来没有!我和惠璇到你小区了。”

 


我随手打开微信的群聊,一阵熟悉的女声打破了沉寂。栗子说好要接我和惠璇去看一个节目的彩排,她笃定我们一定会感兴趣。

 

回长沙后的事务千头万绪,我差点都忘了这件事。马上戴上耳环,蹬上高跟鞋拿着手包就往下赶。回到车上,惠璇和栗子一脸惊讶地望着我,打趣脱了职业女性的西装西裤,音乐剧演员就是不一样。为了听音乐会,在闷热的长沙,我居然还能把自己塞进黑色裹身裙,那还是一年前在拉斯维加斯跨年犒劳自己买的一条Chanel。不过栗子马上又挑剔说我的妆容太过于素淡,于是又递给我了一只斩男色的阿玛尼,在路边停下,让我收拾好再上路。

 

我一路上戴着耳机,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发现居然到了梅溪湖。

 

栗子很快地带着我和惠璇从工作人员入口进去,我却因为一路上颠簸晃荡的小盹扰得头晕晕乎乎,隐隐还有些微麻的痛感。习惯熬夜的我撑起眼皮,默默地跟两人在后面,穿过层层熟悉又陌生的后台隔门。

 

演播厅没有想象中的大,流线型的现代化设计和一应俱全的设备倒是比以前歌舞团的显得先进的多。现下已是傍晚,工作人员好像不是很多,我们三人坐在观众席最高处,栗子和惠璇两人愉快地攀谈着,时不时还有笑声溢出,有时见到几个熟悉的乐队老师会礼貌性地打个招呼。栗子说这是第三期的一彩,成员们选了很多很好听的歌曲,有《红黑》《Standchen》等等很多都选自于不同的歌剧音乐剧,为了迎合普遍观众的审美感受,分别作了适当的改编。

 

 听到红黑的名字我还是很感动的。上次n刷红黑好像还是在新泽西的Warner午场,从杰罗尼莫开场到最后安可结束,每当每首歌的前奏响起,都会不禁地熟悉到落泪,因为在这之前实在是反反复复地听过许多次,和同一个人。

 


还是泪腺神经胜过听觉,眼泪不听使唤地淌下,我蓦地抬头,却被聚光灯照得闪烁迷离的舞台中忽然啸掠的熟悉的星光抓持住了眼睛。我眯着眼,想要尽力清晰视线。他好像比印象中显得瘦削了许多,但依然还是记忆里的那个人。

 


我迅速被他贯壁的声压震撼住,低磁的音色还是一如既往,只是经历让它晕染上了几分时间的着色。现实教会我们时间可以洗刷许多东西,例如,初心。但是他没有,他的初心一直被保护在他身体的水晶宫里,任是外界纷扰烦杂的声音击得透壁叮铃哐啷,它仍在发着光。

 


所以岁月留下的丝毫刻画印迹在他的脸上都不曾看见,他的曜烨星瞳即使在多冷多暗的黑夜也会闪烁,原来时间也会宽待初心不改的人。

 


我用眼睛捕捉着舞台上他的光影,琢磨他的荣耀臣服和捆轧挣扎。听到结尾处,空调风肆虐过我的脸颊风干几行泪痕。我仰起头任泪水回渗眼眶里,除了是不想让泪水模糊了妆面,更是企图掩饰在旁人看来是失态甚至是神经质的陡然落泪,毕竟在一个相对紧凑高昂曲风里掉眼泪的确是毫无道理。

 


“淋漓尽致。”惠璇的赞叹让我猛然抽离,她坐在我旁边,忍不住鼓掌。毕竟这年头能让这位标准要求双高的许老师发出由衷的欣赏的作品是少之又少了。她说在台里经常碰到郑棋元,但双方并不熟,毕竟没有触及过剧圈。唯一的印象就是台下为人温温和和的,直到今天现场完完整整地坐下来听完整个作品,才发现他的舞台张力唱功这么强,也不负业界里一直流传的“音乐剧王子”的美名了。

 

 

栗子偏头朝我座位的方向望来,我感受到了她流溢在眼眶里微妙的笑意,只是礼貌性地回个微笑,同时悄无声息地取下戒指放进我实在小的可怜的手包里。

 

 

我想将它难以遮蔽的焱烁金光,连同一经数年萦绞纠缠我心际的疑绝痛念一起埋锁在一个暗箱里谁也不要开启,尤其是他。

 

 

我从来都是不拘一格往事随风的性格,又哪里刻意地沉压过自己的感情。谁没有彷徨失措过,在一个人的寂静的夜,听着惨人的风声细细地哭。似乎是今天看过了他的现场我才是越发怀疑甚至是笃定,

 

 

 

这么多年过去,以他足够的优秀和光芒,我是等不回他了。

 

 

 

听完所有曲目后,栗子拉着我和惠璇到了后台,正好是一个圈的同事,而且大部分都是我和惠璇早就认识的,有的甚至还在某些节目上合作过。赵越老师和张英席老师见到我先是惊讶又是兴奋的,听到我要回归业界感到十分高兴。

 


我向他们解释了我、惠璇和栗子的关系,他们也都感叹我们友情常青。都说三个人的友谊不像是数学里的三角形那般稳定反而易碎,奇怪的是我们像是贴了保鲜膜般的感情因为在相同领域,即使是在异国他地日久天长也不曾削减。

 

 现在已经是7点了,成员大多都相约一起出去吃晚饭了。栗子继续忙着她制作方面的琐事,我和惠璇与几个老朋友寒暄了许久,还不忘时不时用余光感知往来的气息,唯独不见郑棋元。

 


后来我们等到栗子忙完了工作走进化妆间来,她提议说晚上大家一起喝一杯,正好都没吃饭。

 

 

我的后脊好像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谙的淡淡木香气,亦有记忆中一个人独处屡屡吹散在耳边的轻柔脚步声的快慢节奏。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已贯存的几乎是要炸裂心底的紧张给吞进失措的肚子里

 

 

 无需回头,便知道那个人是谁。

 


  大家的统一抬头,更加验证了我的想法。

 

 

“郑老师您来了,正好,今晚如果有空,就和许老师和陈老师一块儿喝一杯呗......再加上陈老师刚回来。”栗子朝我身后笑嘻嘻地说道,说话间还不忘时不时瞥我一眼。

 


 我坚信他绝对不会答应,平常这种晚宵夜他一向都不会参加,保护嗓子似乎一直是坚持着自律不动摇的理由。

 


“那行,一起吧。”


 

还是忍不住地回头,额前的碎发随转旋而起的风迷乱了我的视野。我一探他融于温泉中的环荡眼底,

 


他轻轻地笑起来,像是有光点亮了莫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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